老张最终还是被张硕说服，暂时不急着内退。等实在忙不过来再说。另一边，许佳做事也是雷厉风行。第二天就拟好了合同，四名出资人共同签署了合作协议，剩下就是公司注册、筹建等事宜，由许佳跟林薇薇的助理一起操持。因为林薇薇一直生活在魔都，嘉薇文化也将在魔都注册。等到败家子基金、嘉薇文化的事情全部落地，已经是正月初五，办完之后，张硕再没理由留在江城了。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呢。…………2月8日，正月初六。张硕返回滨海城，陈露接的机，自然又是一番哪吒闹海。事后，陈露主动提前盗圣集团华夏区负责人吕凯的事情，“我找人打听过，吕凯说是辞职，其实就是在盗圣集团已经到达事业天花板，没办法再往上升，只能是用一种相对体面的方式离开。”要说在外企吃香的，那还得是天竺人。“那岂不是，国内的投资机构都抢着要？”对于能否招揽到吕凯，说实话，张硕也没有信心，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。“这倒是未必。”陈露给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。“怎么说？”“以吕凯的咖位，国内这些投资机构能够入他眼的，估计也就是猩红资本等少数几家风投。只可惜这些风投都有掌舵的，也容不下他。”“所以他现在的处境就很尴尬，有点高不成，低不就的意思。按照以往惯例，像他这种情况，基本就要进入半退休状态了。”“最多也就是在一些企业担任名誉董事、独立董事、顾问之类的，或者自己创业。可就算创业，因为竞业协议的关系，甚至都没办法成立风投公司。”“这样啊。”张硕若有所思。照陈露这么一分析，吕凯倒是很适合来萌芽，担任海外事业部的总经理。“吕凯的口碑怎么样？”“很不错。我当在盗圣集团上报时，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关他的流言蜚语，是一个严以律己的人。”陈露对吕凯的评价还很高。“能不能帮我约一下吕凯？”虽然不报什么期望，但张硕还是准备争取一下，毕竟人才难得。“可以的。”能帮上张硕，陈露是很开心的。“不说吕凯了，说说你自己，有没有想过要出来做点什么事情？”跟陈露的结合，算是阴差阳错。说实话，如果不是陈露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张硕，他是肯定不会负责的，圆梦之后，十之八九会切断跟陈露的联系。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但既然做了，那张硕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，也就顺水推舟了。只是两人的结合，陈露明显是带着功利性，虽然没有掩饰，但张硕也很难对陈露产生什么真爱。更多的就是馋人家的身子，贪恋一时的欢愉。可又舍不得放手。结果就闹成现在这样子，有点金屋藏姬的意思。刚开始还好。张硕自顾享受，沉醉在温柔乡里，没有想太多，等过了一个年，稍微冷静下来之后，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自私。把一位金融硕士拴在家里，说出去都很荒唐。可话说回来。谁年轻的时候，没干过几件荒唐事呢？张硕也不是圣人。看上去，之前一直把持得很好，既没有被从天而降的财富冲昏了头脑，也能把持己身，一直洁身自好。可人性深处的欲望跟阴暗面，也总要有一个宣泄的渠道。只不过是陈露正好撞上了。宣泄之后，张硕的境界反倒又上升了一个层次。一个人。能够禁锢自己的贪婪欲念，那固然是很厉害的。值得敬佩。更厉害的是，不光在欲望池子的边缘站着，时时刻刻警醒自己，生怕一个控制不住掉进池子里，而是亲自往池子里走一遭，滚一遍，还能够上岸。那就又更厉害了。张硕现在就是这样的，沉迷之后，又还能超脱，那心性自然又更坚韧了一层，以后就不会再被这类欲望所迷惑。也不会在午夜梦醒之时，潜意识里又去幻想、贪恋那种欲望。因为已经吃过见过了。等到幡然醒悟，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，不过红粉骷髅尔。当然这话肯定有些夸张。张硕还远没有达到视红粉为骷髅的境界，也完全没有那个必要。让陈露走出家门，去干点自己喜欢干的事，也不是说，就要切断跟陈露的关系，从此就又禁欲了。张硕还没那么伟大。他只是不想再这么金屋藏娇，把个金融硕士当金丝雀养着。那就有点恶趣味了。“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呀。”陈露突然有些心慌。以为张硕要抛弃她了。张硕目光微动，心中叹了口气，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：“这么说吧，我需要一位能够完全信任的人，去办一件事。”“你让我做什么，我就做什么。”陈露也悄悄松了口气。“那好。”张硕也就不再绕圈子，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。简单说。就是让陈露出山，筹建一家私募基金，替张硕打理私人资产。“你，你想让我替你管理私人资产？”陈露有些晕晕乎乎，罕见结巴了。“你不愿意？”“不，不是，我是担心自己管不好。”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，陈露到现在脑子都是嗡嗡的。“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，私募基金的底层投资组合我会替你把关，你既是金融硕士，又在盗圣集团工作过。我相信你。”张硕说的也是大实话。随着萌芽事务越来越繁重，他已经没有精力打理个人资产了。出于谨慎。准备将个人资产分成三份，组成三道防火墙。一是由老爸张占东主持的败家子基金，作为家族最后的退路跟保障。所以才会爽快拿出5500万巨资。二是由陈露主持的这支私募基金。相比老爸张占东，陈露无疑更专业，也更有利于资产保值。最重要的是，张硕希望通过这支私募基金，往国内投资圈子里钉进一颗钉子，以便随时掌握创投圈的动态。也算是一种对萌芽的变现保护。必要的时候，还可以作为一张底牌使用。比如张硕正在策划的毒丸计划，一些需要投资机构参与的项目，完全就可以交给这支私募基金来做。既能堵住了投资圈的嘴，又肥水不流外人田。可谓一举多得。最后一道防火墙，则是张硕一直在悄悄购入的数字币，作为一张能不动用就尽可能不动用的底牌。以防万一。所以，哪怕是这支即将成立的私募基金，张硕也不会让陈露介入币圈。至少不会暗示陈露。“这支私募基金，由你一人出面注册成立，跟我没有一点关系。我只是作为这支私募基金其中的一名投资人，明白吗？”鉴于私募基金的高度保密性，外人很难查到张硕身上。可即便这样。张硕还是希望能有一位信得过的人来主持，而陈露无疑是合适的。“那我试试？”陈露到现在也没想明白，这种变化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。只知道。既然是张硕希望她做的，那她就只能全力以赴。因为陈露早就下定决心，一旦选定了张硕，那就矢志不渝，权当是将筹建私募基金，当成是家政服务的一部分。“我相信你可以的。”张硕摸了摸陈露的头，后者像只小猫咪一样享受。“这支基金，叫什么名字？”陈露好奇问。“风雷吧！”张硕深吸一口气，“就叫风雷基金。”萌芽、骄阳、风雷……一国内，一海外；一明面，一暗面。将来就看，到底是谁能够更胜一筹了。…………第二天，张硕去公司。小秘书还没有来，据说是今天晚上的飞机。再次上班的时候，张硕的办公室已经搬到萌芽大厦，装修、家具也都更加豪华、气派。毫不夸张地说，在办公室里都能打高尔夫球。站在落地窗前，还能俯瞰整个路北。“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怎么样？”蒋悦笑着问。她一直在公司值班。“可我怎么感觉，是高处不胜寒呢？”张硕转身，请蒋悦在沙发上坐下，笑着问：“我这第一天上班，总裁办有什么安排吗？”“今天没什么事，明天才正式开工。按照滨海城这边的习俗，作为老板的你，要给全体员工发利市，红包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蒋悦办事还是那么的牢靠。发利市是滨海这边的叫法，其实就是开年红包。钱不多，主要就是讨个好彩头。每年这个时候，像腾达这样的巨头，领红包的队伍都能够一直排到楼下去，时不时就会引来媒体报道。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宣传。原时空张硕每年也有领开年红包，现在身份转换，成了发红包的那个。“说起发利市，你是不是要给我发一个？”张硕笑着说。按照滨海城的传统，除了老板给员工发利市，结了婚的员工也要给没结婚的员工发利市，而且是见人就发。一些大公司的单身狗，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了。“早给你准备好了！”蒋悦笑着掏出一个红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