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现在就是很后悔。但是似乎后悔也没用,以前他又不知道东西在陆昭菱身上!要是知道,他会等到现在才派人去乡下接她吗?“谁知道她丢哪里去了?她自己都想不起来。”陆夫人看着丈夫,“老爷,找那个做什么啊?”仿佛是想到了什么,她的眼睛一亮,蓦地抓住了陆明的手臂,“难道那尊瓷人很值钱?是无价之宝?”陆明甩开了她的手,没好气地说,“想什么美事?”“那你这么在意那瓷人做什么?”陆夫人狐疑地看着他,“等下,老爷,你老实说,那瓷人雕的该不会是那个贱人的模样吧?你这么着急要把它拿回来,是想要睹物思人吗?”陆明顿时被她气够呛。“你在胡说什么东西?还有,不是说过不许提那个人吗?你要是坏了我的事,我饶不了你!”陆夫人看到他有点狰狞的神情也吓了一跳。“我不说就是了!”这么凶干什么?谁让他不跟她说清楚,那瓷人到底有什么作用啊。“哼,还有,让你去查清楚金婆子哪里去了,好好地接人怎么把人送到晋王手里?这不是存心坏我大事吗?”想起这事,陆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。“金婆子让她闺女送了信来,信上没说清楚,只是说金婆子受了伤,我准备亲自去看看。”“那还不赶紧去?”陆夫人咬了咬牙,带着丫鬟出了门。金婆子是他们陆府下人,但是她闺女嫁了之后就给她赎了身,让她出去帮忙带孩子。可陆家偶尔有什么事情还是会让她去做,比如这一次让金婆子去乡下接陆昭菱。陆夫人去了金婆子家里,果然见她手和腿都受了伤,脸上还有几道血痕。“夫人,我可是遭老罪了啊!”金婆子一看到陆夫人,眼底精光一闪,立即就嚎了起来。陆夫人看她这皱巴老脸就有些厌恶。“你还好意思嚎?我不是交代过你,一定要好好地把那丫头接回来吗?怎么就出事了?出了事,你还不及时来跟我说,你知不知道坏了我们大事了?”“夫人啊,老婆子我可真是冤得很!”金婆子拍着自己大腿,“这哪里是我不去说?我这是伤得厉害啊,家里请大夫拿药都花了不老少银子呢”这不就是要银子。“行了行了,还能不给你出这药钱吗?说说是怎么回事!”一听陆夫人愿意给出这药钱,金婆子的嚎叫就是一顿,拍了几记马屁,才说起了那天的事。“老婆子去了乡下,老太太本来是不愿意让我把二小姐接走的,但听说是大人和夫人的意思,也就没阻挠。我带着二小姐回京,一路上也按夫人吩咐探她话,但二小姐跟个闷葫芦一样,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,胆子还小,人多的地方恨不得把头扎进档里。”金婆子不忘踩一捧一。“养在乡下的那真的是畏畏缩缩的上不得台面,跟大小姐三小姐是完全不能比。”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,不得好好夸一夸她们?“就连四小姐,都比她强。”说陆昭菱还不如陆昭华一个庶女,也是踩一踩她,好让夫人高兴。金婆子觉得自己是了解夫人的,这么说,她一高兴,药钱都能多给些。怎料,陆夫人听了她的话却觉得皱起眉来。“你说她是个畏畏缩缩的闷嘴葫芦?还不敢抬头看人?”“是啊!就连我跟她说话,她应声都跟蚊子叫一样,看着就让人来气!”金婆子虽然是个下人,但好歹在京城待了半辈子了,京城的姑娘们,哪个像那丫头一样上不得台面的?脸是长得挺好看,可惜瘦得很,臀无三两肉,看着可不好生养,就那样的身板,有些要求的人家都看不上眼。陆夫人眉头皱得死紧。金婆子这说的能是陆昭菱那死丫头?就这两三天,那死丫头可是在家里怼天怼地的,还敢动手打人耳光!还说不敢抬头看人?她那对眼睛,凌厉得都跟含刀子一样!“金婆子,我要听的是实话,不用你为了讨好我云儿月儿来胡说八道。”陆夫人沉声说。“哎哟夫人,我哪敢不跟您说实话啊?我说的就是真真的啊。”看金婆子的样子,好像真的不是在说谎。“你先说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怎么让她出了事,没带她回陆府?”“这事,”金婆子眼珠一转,“我还真不知道,我们一路平安,眼见着都快到京城了,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山道上,遇上了一伙人,他们一把就掀了车帘,看着二小姐那脸不错,就非说是他们家公子的小妾,把人给抢跑了!”“我急着去拦,摔下了马车,还被他们踩了一脚,又撞到了头,晕了过去。车夫也跑了,后来我还是瘸着脚一步步挪回城的。”金婆子偷偷打量着陆夫人的神情。“不是听说,进城之后,她自个逃了,撞到贵人,给送回家了吗?”陆夫人一听这事气不打一处来。“你知道那贵人是谁?”“不知道啊,我就听我家闺女说了一嘴”陆夫人看她那老脸,差点一巴掌甩过去。要不是她办事不力,为什么会给陆昭菱遇到晋王的机会?现在陆昭菱还被赐婚晋王,让她接下来的打算落了空。但这些事,她就懒得和金婆子说了。现在陆夫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,“你跟我回去一趟,看看陆昭菱。”金婆子口中的陆昭菱,跟现在家里那个完全是两个人!得让她回去认认!金婆子虽然不明白,但还是拖着伤腿和陆夫人回了陆家。陆昭菱也刚回来。陆明在陆夫人离开之后,自己想去听暖楼找陆昭菱问话,结果才知道她竟然出门了。为此,他还发了一通脾气,觉得陆昭菱刚回京就这么能折腾。京城里她能认识什么人?竟然带着伤就跑出去了。他在前厅等着她回来,还让管家盯着,人一回来马上告诉他。管家一看到陆昭菱进了大门,立即就跟陆明说了。“二小姐回来了,看着脚步虚浮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