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看着安若晚背影的顾琮,却不自觉吞了吞口水,一阵风吹过,让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,此刻才有种劫后余生之感。不过想着安若晚方才开口说出的话语,顾琮又觉得,他还不如就在这里彻底丢了性命。安若晚并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,径直就带着他向外走去。出了地牢,外面的身影才看到了安若晚身后的身影,不明所以的走上前。“王妃,这是……”听到这话,安若晚才不经意的朝着身后指了指,“没什么,这里面无人看守,要加强防备。”面前的几人刚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安若晚这话是什么意思,只不过听到她这么说,也就下意识朝着身后走去。等他们看到地上的那团血水,心中止不住对安若晚的手段更添了几分惧意。不过还没等他们出来,外面的安若晚就已然带着顾琮去到了太后宫中。如今的珍太妃也在此处,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,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。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等到珍太妃话音落下,安若晚身后的顾琮也走了进来,这下就轮不到珍太妃,而是太后猛然间站了起来。“琮儿。”眼看着顾琮如今的这副模样,让太后眉眼间不自觉添了几分担忧,紧接着看向安若晚的目光中满是恨意。“都是你,要不是你,本宫的琮儿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样子?”闻言,安若晚才缓缓提起嘴角,“太后此言差矣,如今圣上变成这样,都是他自作自受。原本王爷将他关在牢中,并不曾想要他的性命,但偏偏他却存了不该有的心思。”至于这到底是什么事情,安若晚并没有多说,而是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顾琮。“母后,是儿臣对不住您。”顾琮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这个,或许整个宫中,他觉得对不住的人,只有眼前的太后一人。太后像是没想到顾琮会说出这种话来,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,颤颤巍巍朝着前面走出两步后,这才把手放在顾琮的脸颊旁。“不,你没有做错任何事,错的是他们!”话音落下,太后带着恼怒的目光就落在了身后二人身上。不过安若晚并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到,而是一脸冷静的开口,“既然圣上自己不好意思说,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开口好了。”“圣上如今和拓跋国中勾结,想要将大齐卖了,换取他屁股下这个位置,不知道太后认为,我们做错了何事?”眼看着安若晚说出口的话有理有据,太后虽然反驳不了,但还是依旧不服气的盯着眼前。“那又如何,我儿之前是太子,这个位置本该就是他的,你们凭什么不让……”“没人不让他坐稳这个位置,是他根本没办法一个人安稳的坐着,若是当真让拓跋国中接管此处,那先前为了大齐抛头颅洒热血的众人,又如何能够安息。”就连珍太妃都没有想到安若晚会说出这番话,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之前顾北尘为了大齐不顾一切的身影,让她面上也不觉添了几分激动。“你有什么话说?”此话一出,太后却冷笑出声,“自古以来,胜者为王败者寇,亘古不变的道理,现在你竟然让我说出理由来?难道不觉得可笑吗?”但听到这话的安若晚和珍太妃只觉得不可思议,毕竟太后这话就像是根本没听他们说了些什么,而是自顾自在不断的说着。既然好好说不听,那安若晚也实在是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,“行,既然太后觉得如此无可厚非,那不然就请太后下一道懿旨。”随着安若晚话音落下,连珍太妃都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。“请太后昭告天下,圣上勾结拓跋国,是你应允的。”她话还没说完,太后就一脸着急的拍着桌子站起身,“凭什么?”一听这话,安若晚不自觉轻笑出声,“方才难道不是太后口口声声称,如今这种情况并不算得上什么吗。”太后一时间就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能带着方才的怒气,反手就将桌上的茶杯尽数砸在了地上。屋里除了这个声音,再没有其他的动静,珍太妃倒是像习惯了太后的突然发难,一脸无奈得坐了下去。安若晚却不像珍太妃,反倒是抬头看向一旁的顾琮,“见到了太后,恐怕圣上如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,也就可以安心赴死。”话音刚落,还没有等到安若晚有所动作,面前的身影就已经跑到顾琮的面前。“谁也不准动本宫的皇儿,否则就先从本宫的尸体上踏过去。”看着太后如此举动,安若晚只觉得可笑,她并不曾去动顾琮分毫,可是没过多久,顾琮的嘴角却溢出一抹血迹。看到这一幕的太后顿时变化了脸色,扶着顾琮在一旁做下去后,像是刚准备让御医来此,却又想到了一旁站着的身影正是安若晚,反手就把她拉了过去。“若是尽数琮儿出了任何事情,本宫要你们给她陪葬!”这话听起来倒是十分耳熟,安若晚止不住笑出声来,“陪葬?太后莫不是记错了什么,如今的大齐国中,恐怕再没有太后可以指使的身影了。”话音落下,就见到面前太后眉眼间不自觉划过了一抹怒气,抬手就不信邪的开口。只不过宫中如今留下来的身影,都是顾北尘的人,又怎么可能去听太后的命令。还没等太后扭头看向安若晚等人再开口,就看到顾琮不觉捂着胸口,满脸都是痛苦的神情。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给他叫来太医。”听着太后依旧是命令的语气,在场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理会她的话。“母后,儿臣不孝……”顾琮脑海里却不自觉回想起,方才在地牢中,一旁的血水,让他眉眼间不自觉被恐惧填满,尤其是如今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是龙袍,眉眼间的不甘心被太后看了个正着。“不会的,本宫绝不会让你出事。”话音落下,太后就疯了一般想要出去却被人拦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