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脚步匆匆自宫中走出,无意留意一旁顾北尘和安若晚的身影,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。拓跋皇见到门外进来的身影,不由得变了脸色。“朕如今没空。”方才王公公进来禀报,他就说了没空,没想到皇后还是硬生生闯了进来,当即让皇上沉了脸色。“皇上,臣妾今日来此,只想问您一句话。”话音落下,皇上就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,面上划过几分无奈。“当初可是皇上答应了荣亲王妃,若是她能治好皇儿,就答应她的一个要求。”在见到皇后的瞬间,皇上就猜出来她是为了这件事过来的,现在听到她问出口,皇上不由得变了脸色。“所以皇后想要从朕的嘴里听到何种回答?”听着皇上并未曾回答她的话,皇后也猜出来了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最后看了皇后一眼,转过身就离开了。看着皇后的背影,皇上不觉一声叹息,当初的那种情况,他也没有办法,可今日听着皇后提起此事,皇上眸间也添了几分考量。“王喜,你进来。”方才没有能够将皇后拦住,王喜现在可不敢来到皇上面前晃悠。不过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到御书房中“老奴见过皇上,不知皇上有何吩咐?”皇上瞧着面前的身影,并没有发火,而是心平气和问出一句。“如今皇儿好不容易醒来,你觉得朕该不该举办一场宴会?”王喜不由得抬起头,以往这种事情,可不会从皇上的嘴里问出来。耳畔许久没有声音,皇上没了耐心。“你若是想要当哑巴,朕不介意成全你。”闻言,王喜才慌忙福了福身,“此事只要皇上想,自然是成的。”其实王喜想要说的是,若是没有这般宴会,难免会让人觉得他们对大齐国不够重视。只是这话王喜现在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,他总觉得皇上如今的神情很不对劲。“罢了,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,看看应该交给谁来更合适一些。”皇上一副头疼的样子揉了揉眉眼之间,就一挥手让王喜退了出去。从御书房中出来,王喜无法,只能吩咐他的徒弟来这里守着,亲自跑了皇后娘娘宫中一趟。从御书房中回来,皇后实在忍不住想要发火,可当初阿骨朵危在旦夕,如果换成她在场,怕是也只能答应了安若晚的条件。这么看来,倒是整件事都是安若晚的错了。一时之间,皇后心中对于安若晚的感激之情尽数消散,眸间只剩下了恼怒。“皇后娘娘,王公公在外求见。”不等皇后开口,一旁的丫鬟走了进来。闻言,皇后才不由得冷哼一声,“让他进来,本宫倒是想要听听,他能来说出些什么事。”丫鬟不敢触到皇后霉头,匆匆应了一声后就扭头退了出去。王喜从屋外进来后,瞧着皇后面上露出一副不悦的神情,面上不由得添了几分苦涩,可这种差事向来都是他的,他也快要习惯了。“老奴见过皇后娘娘。”皇后一声冷哼过后才让他起身,“行了,你来说说,皇上让你来做什么。”王喜直起身后,面上添了几分笑意,“方才娘娘来到皇上面前,让皇上想起来,如今大殿下已安然无恙,不知皇后娘娘能否有时间,举办一场宴会。”这时皇后娘娘又是一声冷哼,“宴会,这种时候,他就想起本宫来了?”不管怎么说,皇后如今心中终究是添了怒气,面对着王喜的时候,说话也就不留情面。好在王喜并不在乎,面上笑意都没有消散几分,“这怎么会呢,皇上心里一直有您,不然也不可能为了大殿下做到这般份上。”见皇后面上神情依旧不变,王喜才接着说道。“更何况在几位殿下和公主中,皇上最喜欢的就是阿日娜公主,如今这大齐国的王妃特意来到拓跋国中,可都是为了阿日娜公主。”不得不说,王喜这几句话才让皇后面上神情缓和了几分。见状,一旁的丫鬟看出皇后娘娘如今不方便开口,便主动往前走出一步。“王公公的话不无道理,行了,此事王公公也莫要担心,且先回去吧。”王喜的眸间划过一抹笑意,还不忘冲着丫鬟点了点头,“那此事,可就麻烦皇后娘娘了。”话音落下,王喜才从屋里退了出去,还好皇后娘娘并没有开口拒绝,显然就是答应了此事。出了殿门的王喜才松了口气,看来这几日,宫中只怕要不太平了。不再多想,王喜脚步匆匆往回走去。不出三日,阿骨朵就能下地走路了,不过身子依旧有些虚弱,看起来不似往日里那般。皇后听闻此事后,忙来到他宫中,亲眼看着他安然无恙,才猛然间红了眼眶。“见过母妃。”阿骨朵察觉到皇后进到屋里,一个眼神,身旁的下人就扶起他俯身行礼。见状,皇后连忙把人扶了起来,“皇儿大病初愈,如今正是好好养身体的时候,莫要再胡乱走动,还是安心躺着就好。”听她这么说,阿骨朵也只能坐在床畔,但额头上却渗出些许汗水。“皇儿最近感觉如何?”闻言,阿骨朵才点了点头,“母妃不必担心,儿臣如今的情况已然大好,再过不久就能恢复。”如此皇后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。“那安若晚救了你,你觉得本宫举办一场宴会,如何?”阿骨朵的眸间划过一抹诧异,往日里这种事情皇后可不会拿来与他商量。“可是父皇又做了什么?”其实有时候阿骨朵也不明白,分明之前父皇和母后还好好的,可最近他也有所听闻,宫中除了一位宠妃,让皇上对她百依百顺,连带着在皇后宫中的时间自然就少了。皇后自嘲的笑了笑,没想到这种事情都被阿骨朵看了出来,不过她并没有应声,只是垂眸并没有多说什么。“宴会自然是要有的,不然旁人还以为我们拓跋国的待客之道只是如此。”阿骨朵应声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