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武帝皱眉不满地看着裴全德,“何事如此大呼小叫?”裴全德跪伏在地上,气喘吁吁地回道,“奴才失礼,皇上,皇后娘娘崩逝了!”宣武帝蓦然间瞪大眼眸,惊得站了起来,“你,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?”“裴全德,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我母后好端端的哪来的崩逝?”君奕霄满脸震惊,反应过来立即训斥裴公公。“老奴不敢撒谎诅咒皇后娘娘,是太后和玉妃娘娘让老奴前来通知皇上的。”裴全德说完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不敢乱动。一旁的君奕霄忽然满脸狰狞,咬牙切齿地看着他,“你最好是胡说,我母后身体康健,怎会无缘无故崩逝?来人,扶我去母后宫殿!”言毕,君奕霄迫不及待地推着轮椅向外挪动,不远处的内侍颇有眼色地主动上前推着他往外走。“摆驾永和宫,快!”宣武帝面色凝重地跟在其后。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永和宫赶去,待他们到时,里面已经是一片哭泣声。君奕霄顿时满脸慌乱,“母后~”他轻唤了一声,朝着身后的内侍说道,“快,将本王推进去,本王要见母后!”“是,王爷!”那内侍听话地推着他进了宫殿,只见永和宫的奴才跪了一地,都在低声啜泣。“母后!”君奕霄越靠近宫殿,内心越是慌乱,片刻后,“啊啊啊,到底是谁害了母后,本王要将凶手挫骨扬灰!”大殿里,君奕霄的愤怒之声传遍整个永和宫,宣武帝快步进了内室,待看到继后死不瞑目、嘴唇乌青时,他倒吸一口凉气,紧接着神情愤怒不已,朝着外面众人大声质问:“皇后怎会中毒?身边伺候的人呢都是死的吗?”大殿外一个太监匍匐在地,全身颤抖,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道,“回皇上,奴才们都被调去其他宫干活去了,皇后娘娘被害时,孤立无援啊,奴才们连凶手是谁都未曾看到,回来时,就看到皇后娘娘已经去了!”君奕霄听言,双拳紧握,气得双目猩红,仇恨地瞪着太后身边的玉妃,转瞬间,他忽然脸色一变,神色癫狂地笑了出来,“哈哈哈,真是个笑话,阖宫上下的奴才都死光了吗?需要皇后身边的奴才去伺候区区几个低贱的宫妃?打得什么心思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啊,玉妃娘娘,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?”玉妃被愤怒的君奕霄盯得莫名有些头皮发紧,她脸上带着一丝惊慌,求助的眸子看向宣武帝。宣武帝看着君奕霄逼迫他心爱的女人,心疼不已,面色不虞地看着君奕霄,“霄儿,你说话注意分寸……”然而他还未说完,就被泪流满面的君奕霄打断了,“够了,父皇,后宫管理之权是你亲手交给这个女人的,没有她的命令,谁敢擅自调走我母后身边的奴才?父皇,我问错人了吗?何时我大乾连是非都不分了?”君奕霄满脸沉痛地盯着宣武帝,宣武帝看着他失望的眼神,蓦然间,嘴唇蠕动了一下,不知该说什么!君奕霄目光阴狠地瞪着玉妃,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还请玉妃娘娘给本王一个答案,本王的母后到底是怎么被害死的?”“不是我,我只是临时借用了一下永和宫的奴才们,我没有打扰皇后娘娘!”玉妃摇着头解释。“不,你撒谎,回王爷,奴婢看到玉妃娘娘调走宫人后,她独自进了永和宫,皇后娘娘神情激动,只是奴婢离得太远,未听见她们说什么!”只见跪在地上的一个丫鬟猛地抬头大着胆子向君奕霄回禀消息。玉妃脸上闪过一抹懊恼,没想到她一时得意上门嘲讽了容清漪几句,竟然被这丫鬟看到了。玉妃深吸口气,“本妃承认确实去看了一眼皇后,嘲讽了她几句,不过本妃可没有害人,还请皇上明察!”“玉妃娘娘可真是巧舌如簧,本王竟不知素来老实本分的玉妃娘娘还会落井下石,不愧是在后宫蛰伏了十几年的玉妃,真是一鸣惊人哪!”君奕霄满脸讽刺地瞪着她。宣武帝神情复杂地暼了一眼玉妃,心下也产生了一抹疑虑,好在裴全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“皇上,大理寺的裴晏之来了!”“快,让他带着女捕快进来!”宣武帝眼前一亮。很快裴晏之带着几个女捕快和医女走了进来,将永和宫封锁起来,半个时辰后,现场已经勘察完毕。“皇上,皇后娘娘是中了西域的骷髅美人毒。”裴晏之刚说完,宣武帝脸色微变,“你确定?”“臣不敢胡言乱语。”裴晏之满脸严肃恭敬地回道。君奕霄亦是满脸难以置信,“这,怎么可能呢?”太后叹了口气,“造孽啊,当初元皇后死于骷髅美人毒,下场凄惨,没几年继后也落得一样的下场,真是报应,哀家早就说了,有些事情莫要做得太绝,会有反噬!”君奕霄愤怒地吼道,“什么反噬,那个贱人岂能与本王的母后相提并论?”太后摆了摆手,“罢了,随你们父子折腾吧,两任皇后死于非命,也是晦气,哀家累了,回宫!”言毕,一群奴才搀扶着太后离开了。宣武帝脸色不太好,“去查皇宫里哪里来的骷髅美人毒?”裴晏之应了一声,“是!”携着众人纷纷退下。整个永和宫只剩下了宣武帝和君奕霄,宣武帝不知该如何面对他。“父皇,若母后真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,你愿意让她一命抵一命吗?”宣武帝叹了口气,“霄儿,玉妃是清白的,也只能是清白的,大乾太子的生母,不能有污点,要以大局为重,你可懂了?”君奕霄心情沉痛地闭着眼睛,“儿臣懂了!”这一刻,他忽然想到了曾经在冷宫里暴毙而亡的元皇后,没想到他的母后,最后竟和那个女人下场一样!就在这时,“啊!”内殿里忽然传来丫鬟惊恐的尖叫声,她身形狼狈地跑到宣武帝面前,“皇上,王爷,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