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奕陌低垂着头沉思了片刻,“眼下花溪城百废待兴,我不宜暴露真实身份,不然太麻烦了,对外我便跟着母亲姓元吧!”“是,主子!”众人不约而同地应声。二月二龙抬头后,春闱渐近,京城里陆续迎来了不少外地赶考的书生,初入京城,水土不服的求医者甚多。为此,玉文琦特意配置了一副中药,让弟子们熬制成汤,放在前堂门口,让路过需要的赶考举子们免费喝一碗,因此,一连三日百草堂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云华臻也忙得脚不沾地,五天后,就诊的病人才逐渐少了,“好累啊,比练武功辛苦多了!”小蝶无比赞同地点着头,“是啊,相比起和病人打交道,我宁愿选择在严寒酷暑练功!”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后院,用膳后已是天黑,云华臻稍微洗漱了一番,就早早睡下了。半夜时分,她正睡得香,忽然察觉到屋外有一丝轻微的呼吸声愈来愈近。云华臻蓦然间精神百倍地睁开了双眼,她下意识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宝剑,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,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一气呵成。就在这时,她屋子的门闩在轻微晃动,云华臻慢慢靠近窗边观察外面。“主人,外面闯进来好多黑衣人啊,你小心些!”玄灵忽然提醒她道。云华臻惊讶了一瞬,忽然调动全身的内力,朝着四周呐喊,“来人啊,有刺客闯进来了!”外面的那群黑衣人一惊,脚步都停住了,反应了一瞬,顿时穷图匕见,纷纷拔出明晃晃的刀,开始冲击后院各个房间。云华臻迅速拔剑直接对着门闩捅了出去,又迅速收回宝剑,顿时外面传来“扑通”一声。她立即掀开旁边的一扇窗户,身影“嗖”的一下快速飞跃出屋子就地滚了一圈,几步杀到黑衣人中间。眨眼间,百草堂的其他弟子也陆续杀出来加入了激战中,一时之间,院子里杀气四溢,刀光剑影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。“快撤!”那些黑衣人眼看自己人接二连三地成了刀下亡魂,就想要逃走。玉文琦满脸戾气,边战斗边冲着众弟子喊话:“一个都别放走,全部留下!”“知道了,玉师兄!”百草堂的弟子们热血沸腾地开始围剿那些黑衣人,很快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倒下,须臾之间,只剩下了最后那个黑衣人头领,对方看着大势已去,忙不迭地转身运起轻功就追。沐云想要追上去,云华臻立即阻止他道:“穷寇莫追,情况不明,谁知道对方外面有没有人接应?玄灵,你跟上那黑衣人看看对方什么来头?”“知道了,主人!”玄灵悄无声息地飘了出去。玉文琦看着满地的尸体,先是看向自己人,“受伤的弟子先疗伤,没受伤的弟子负责检查尸体和补刀!”“是,玉师兄!”众弟子异口同声地回道。云华臻正蹙着眉头擦拭剑上的血迹,玉文琦匆匆走了过来,语气关切:“小师妹,你没事吧?”“没事啊,我没受伤,就是闻到血腥气有些不舒服。”云文琦忽然轻笑出来,“我差点忘了,小师妹可是女中豪杰,刚才你那一嗓子比刺客的杀伤力大多了。”云华臻:“……”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,“玉师兄,你有空贫嘴,回去看看嫂子和小童,今晚动静不小,别把她们吓到了!”“放心,我把她们藏起来了!”玉文琦满脸松弛胸有成竹。“那就仔细检查一下这些尸体,看看对方是什么身份?百草堂可是药王谷名下的医馆,岂能让人平白无故欺辱!”云华臻说完就朝着前面的尸体走去。“小师妹说得对,兴许是我药王谷许久没有大开杀戒了,让某些人忘了我们的实力!”然而两人分别在尸体上里外搜查了一刻多钟,居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。“刺客身上没有表明身份的任何东西,黑衣面料、靴子都是最普通的棉布,满大街到处都是,手上虎口、食指都有厚茧。”云华臻简单地描述了一下。“见鬼了,药王谷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个不明势力?”玉文琦眉头紧锁,完全想不通对方攻击一个医馆的目的。“医馆最近可来过有身份的病人?”云华臻继续询问排查。“并无,也就一个绿岸,她自己都没出过门,又被师妹改了脸,根本无人识得。”查了半个时辰,毫无任何收获,玉文琦让弟子们将尸体堆在一处,将化尸水滴在上面,半盏茶的功夫,地面上一切消失得干干净净。云华臻回了屋子随手倒了一杯热茶轻啜,坐等玄灵回来,这一等就到了下半夜,“主人,我回来啦~”“可是跟踪不顺利?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玄灵摇晃着小身体,“主人,我一路跟着那黑衣人先跑到城南某个小院里,那院子里还有许多黑衣人,我跟着的那个人待了好一会,还刻意把自己的胳膊弄伤,又离开了城南,跑到了城东,最后进了回春堂。”云华臻微愣,眼里闪过一抹冷意,“哼!原来是神医谷的伎俩,几年前我和师父认识还是拜神医谷的杀手所赐呢!”“这个神医谷不悬壶济世,养那么些杀手干什么?”玄灵想不明白。“当然是争名夺利、排除异己,你看同样是医者,药王谷的大夫明显医术更高明,但无论各国权贵还是江湖势力,都更倚重神医谷,药王谷低调、名声不显,救助的也更多是穷苦百姓。”“我懂了,这大概就是主人说的道不同,不相为谋吧?”玄灵眨巴着大眼睛若有所思。“不行,这件事不是小事,我得告诉一下玉师兄去,不然药王谷的弟子不明就里,很容易吃亏!”云华臻推门而出,匆匆绕过拱门去找云文琦。刚睡下又被云华臻揪起来的玉文琦听言,果不其然,“啪!”的一拍桌子,怒骂:“欺人太甚!这是把我药王谷当软柿子捏呢!”转而他又看着绷着脸的云华臻,满脸散发着猥琐的笑意,“嘿嘿,小师妹,师兄有一主意,不知当不当讲?”